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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分隔之間 －從吉里巴斯機場整建計畫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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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投資融資處 曾薰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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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許多其它太平洋小島國一樣，吉里巴斯就這麼安份地處於世界的一角。在區域外，除了捕撈黃鰭鮪魚的遠洋漁船外，鮮少有人認識她，但Ｂonriki國際機場現在的狀況卻讓想一親她芳澤的人望之怯步。在區域內，吉國人民跨國移動的情形也隨著各地方全球化的步伐而變得頻繁，留學生、漁船工作者及政府官員的生命安全不應受危險機場的威脅，因此整建問題叢生的Bonriki機場是吉里巴斯政府的優先考量。在這樣的因緣際會下，我與台灣世曦工程公司的邵建基顧問，踏上這個可愛的國家，我們的工作就是協助吉國建立機場整建方案，並商討國合會的貸款計畫。
驚險機場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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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空中往下看，首都塔拉瓦(Tarawa)有如在無垠的藍色汪洋上倏地冒出的一抹翠綠，那是佈滿椰子樹及林投樹的珊瑚礁島嶼。在這個細長的島上，幾乎在任何一方都感受得到海洋的圍繞。但她絕對不是人煙稀少的荒島，30平方公里左右的面積擠進了約四、五萬人，人口密度極高。Ｂonriki機場就座落在島上所能找到腹地最寬廣之處，唯一的機場跑道就像連結海洋及潟湖的一條直線，而一些散落的小村落就這麼理所當然地連結在它的外圍邊上，令人懷疑是否有人真正清楚機場的邊界到底在哪裡，只能藉由零星頹圮的鐵絲網看出機場圍籬曾經存在過，而大部分都被百姓拆走帶回家使用了。
這樣「開放式」的機場除了肇因於島國空間有限的問題外，某一方面也反應了該國人民習於共享的習慣，無論是物質上或是空間上，以及浪漫、自由到甚至漫不經心的特質。所以在黃昏時我們看見許多附近居民到這個機場散步聊天或玩耍，小狗在跑道上閒晃也是常見的景象，頓時機場變成公園，而他們可能覺得這就像走在自家後院一樣自然，但在我們以現代機場的安全標準來看可說是蔚為奇觀。雖然至今未發生重大意外，政府也深知跑道地帶未保持淨空的危險性，所以亟欲搭建圍籬。在機場整建計畫裡，圍籬將與跑道同列為第一階段工作。但由於空間不足，圍籬可能被迫搭建在離跑道較近之位置。為符國際規範，我們的顧問建議採用易碎材質興建，以保全偏離跑道之飛機，但如何防止村民擅自拆卸圍籬才是未來必須克服的課題。
到塔拉瓦的我們，必須先到斐濟再轉乘波音737型客機。我每回抵達，都碰上艷陽高照的好天氣，除了驚嘆機長能在蒼海中讓這不算小的機體用目視進場的方法精準地降落在45米寬的跑道上，降落過程都相當平順，絲毫感受不出任何異樣。等到我們實地探勘這個表面坑疤、到處是修補痕跡的跑道後才驚覺有道是「吉」人天相，吉里巴斯可能深受老天保佑。由於跑道基底層排水不良，部分路段已有塌陷現像，逢大雨時常因積水而須取消航班，造成不便。不過或許天性樂觀的「吉」人仍能怡然自得地面對種種的不便。我常能在一些小地方看到他們如何彰顯他們的自得其樂，還有哪個地方的跑道會像Bonriki機場一樣出現許多小小的瀝青塗鴉？顯然他們是藉公共工程部在進行修補工程時，「借」用修補材料畫上去的，當中還有不少愛心印記呢。而這些，在整建工程啟動後，都將會隨著這個疲憊的跑道鋪面一起變為廢土。
改善的模樣 在未來
在大熱天裡跟著人群揮汗擠在入境及出境廳中是另一個我對塔拉瓦的鮮明印像。那是兩棟空心磚及木造挑高建築，由於主結構完好，且頗具南洋特色，我們認為沒必要大費周章拆除重建，比較務實的作法，是如何在現有基礎上有效增加航廈樓板面積，以舒解擁塞現象。顧問認為，應該多利用兩棟航廈間之空間並向上延展。不過如果跑道等較急迫項目之工程成本經細部設計後確認會大幅超出預算，航廈整建規模就必須先縮減或暫緩。
其他整建計畫項目還包括跑燈等助導航設施。機場各種輔助燈光現大多已不復存在，想必有些也是流落在某些村民的家中，這是另一個吉國政府堅持要圍籬的原因。未來Bonriki機場雖仍舊是目視機場，但飛機在陰雨天起降會更加安全，甚或在夜間也能正常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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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地，Bonriki機場在許多方面確有改善的必要，即使吉里巴斯施工環境較為困難，國合會經評估後仍同意提供相當於1,400萬澳幣之美元貸款整建該機場。但在個人情感上，我對架上圍籬有一股淡淡的不捨。與藍天為鄰、與大海相倚的島民們習於住在開放空間中，有時我會懷疑築起一整排生冷的牆壁是否替他們注入我們所熟悉的阻絕文化。不過看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靜如永恆的吉里巴斯現在也在加速變化中，傳統四面通風的kyakya(睡覺的地方)正在被四周用空心磚包裹住的房子取代，在那裡封閉可能不再是陌生的想法。安全重於一切，分隔的圍籬是必要的，但是整建工程完工後對這個國家，人民帶來什麼變化，我想下趟的行程，我應該可以有個更貼近、更深刻的觀察。
- 更新日期: 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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